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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山普陀山历史悠久的天灯塔由来

2018-2-8 08:44| 查看: 3206| 评论: 0 |原作者: admin

简介:舟山海域的岛礁岬角、滩头海边,屹立着许多灯塔。目前浙江海域1903座灯塔(航标)主要集中在舟山,14座百年以上历史的灯塔(航标)中舟山就有10座,这批百年灯塔多由英国人主持的清政府浙海关税务司设计建造,是19世 ...

舟山海域的岛礁岬角、滩头海边,屹立着许多灯塔。目前浙江海域1903座灯塔(航标)主要集中在舟山,14座百年以上历史的灯塔(航标)中舟山就有10座,这批百年灯塔多由英国人主持的清政府浙海关税务司设计建造,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航标建筑的典型代表,近年被列入“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”。在这批欧洲风格的灯塔广受关注的同时,舟山早期的“天灯”却鲜为人知。

  舟山自唐宋以来,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,为保障海上行船安全的需要,逐渐催生了早期的灯塔,因光照较远和指点迷津的功能,一般谓之“天灯”。天灯建设的资金多由民间集资或僧人募化而来,地点选择在海上孤屿的显著突出之处或暗礁丛生的危险地带,考察普陀山的两处天灯比较具有典型意义。

  一、普陀山天灯的清代信史

  王连胜主编的《普陀洛迦山志》称,“天灯塔,一在短姑道头,清光绪二年建,今废。一在佛顶山,清光绪二十九年山僧募建,夜间燃灯,光耀莲花洋,为行船导航”。按照这个记录,这两处灯塔无疑要晚于长涂岛的西鹤嘴灯塔,与衢山观音山灯塔相仿。西鹤嘴灯塔由江苏常熟云游来此的慈领和尚发起,当地秀才金品三协助筹资于同治十年(1871)建起。观音山灯塔应最早建于光绪四年(1878)衢山展复之后,近年有人以清末当地发现《大唐程夫人墓志》为由,主张唐宋就已存在,但显然缺乏证据。

  普陀的胡瑞琪先生为笔者提供了一幅清代的《敕建南海普陀山境全图》,图上位置清晰地画出和标定了佛顶山、短姑道头两处的天灯建筑。此图现收藏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图书馆,美国地理学会图书馆数字地图网站标注"presented gratis  to  subscribers  to  the  celestial  empire" october 7,1875”,其意为“1875年10月7日,免费赠送给客人的‘朝圣’图”,也就是说光绪元年(1875)前两处灯塔均已存在。从该图上手写“From Gideon Nye”看,此图应得自美国马萨诸塞州来华商人吉顿·奈耶,据《京师大学图书馆馆藏基督教文献汇编》,此人曾在1841年从北京为西方提供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情报。

  前阵在舟山日报发表的《普陀山“海上仙山”碑上的历史信息》一文中考说,普陀山“正趣亭”内植立的“海上仙山”碑,系由“前署江西巡抚湘阴李桓”于同治十年(1871)游览普陀时所题。李桓在其《宝韦斋类稿》中留有《自题三山归櫂图》诗,诗中无意间提到了佛顶山天灯台。“普陀之佛顶峰碑,则有孀妇廖氏,方以千金捐置天灯,为文纪事,碑已儱成,将书丹矣,山僧与桓甚契,即以移赠。 ”也就是说李桓一行人造访佛顶山时,恰遇到“孀妇廖氏”捐置天灯,由此我们可以知道,佛顶山的天灯台至少在同治十年(1871)已经光照山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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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《普陀纪胜》画册中的短姑天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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衢山观音山天灯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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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75年《敕建南海普陀山境全图》局部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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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顶山天灯台

  历史有时远远比我们知道的复杂,短姑道头的天灯其实早就存在。王亨彦所修《普陀洛迦新志》中记载了康熙时定海把总沈良锡的事迹,“康熙二十八年,赐金建寺,总兵蓝理派良锡率兵看护,前后居守甚久。建寺时之规画驰驱,亦良锡力为多。为人守正不私,僧众赖以相安。普陀近山多礁石,行舟趋避孔艰。良锡于短姑道头,高悬一灯,光照彻夜。舟行在数十里外见之,加额喜曰:见佛灯矣,抵洛迦道头矣,人咸称便”。随着普陀山观音道场的重新兴盛,为来山进香船只提供指引,这是沈良锡们设立天灯的初衷,那么明代兴盛时有无天灯呢。

  二、普陀山天灯的明代印迹

  明末清初的藏书家陆宝是鄞县人,学者称“中条先生”,曾为普陀山留下一篇《游普陀记》。“还至寺门,月色甚朗。余纵步莲花桥,见东北最高顶,一灯荧荧如明星,转瞬渐大。金光万道,散射群峰。爌鲜昱奕,不可名状。同游者曰:此佛光也。相与欢喜赞叹,遂止宿方丈。 ”从莲花桥(即海印池东边的永寿桥)望东北最高顶,不正是佛顶山天灯台所在吗?在月色已明的夜晚,这“一灯荧荧如明星”的“佛光”非天灯作何解释呢。

  时间再往前推到明万历年间,在潮音洞侧树“禁止舍身燃指碑”的参将陈九思也曾为我们留下线索。陈九思有《题海潮寺,新赐护国镇海禅寺额》诗:“东表神洲浸大瀛,盘根无地巨鳌擎。琳宫又创天开境,宝号新颁帝赐名。佛火夜悬龙藏晓,海灵朝结蜃楼明。香船万里飘千叶,得渡争夸彼岸行。 ”当时的普陀山在经受漫长的海禁之后,因为万历皇帝与其母李太后的大力扶持,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,此诗中的“佛火夜悬”应当可理解为天灯。

  陈九思任宁绍参将为万历二十五年,在他造访普陀山前,著名的文学家、戏曲家屠隆已经为普陀山留下《普陀山志》。万历十七年(1589),督镇两浙海防的侯继高慕屠隆文才,聘其入山编纂山志。屠隆在修志之余诗兴大发,留题《普陀十二景诗》,其《洛迦灯火》诗写道:“荧荧一点照迷津,光夺须弥日月轮。万劫灵明应不灭,五灯传后与何人”。这“荧荧一点”分明就是日后陈九思、陆宝所同见的佛顶山天灯,只有在佛顶山这普陀的最高顶发出的光亮,才能让这些文臣武将均为之唱叹不已。

  屠隆的《洛迦灯火》诗,有许多人将其移植到对面的洛伽山灯塔历史之上,这是毫无根据的。“普陀洛迦”是梵文的汉译,其语音为potalaka,在藏语中简称为potala,即布达拉。普陀与洛迦其实是一回事,只是现在我们在具体海岛指名时将其分为了两个岛屿而已。洛伽山的灯塔建造历史非常清楚,是光绪十六年(1890)由清政府浙海关税务司设计建造的。

  穷尽现有的史料,我们现在终于可以知道,普陀山的天灯塔早在明代就已经存在。位于短姑道头的天灯最晚应建造于康熙二十八年(1689),由时任定海把总、镇海人沈良锡捐设。位于佛顶山的天灯台在同治十年(1871)肯定已经存在,在明万历十七年(1589)前可能也曾设立。

  三、普陀山天灯的建筑形制

  普陀山的两处天灯建筑形态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演变,从简易的桅杆式到中国传统的亭形,再到接近近代灯塔的形制,可惜现在都只能在资料中了解一二了。

  在1875年美国商人吉顿·奈耶所获的《敕建南海普陀山境全图》中,位于佛顶山的天灯台是凉亭状的,这应与其无遮无拦的环境有关。佛顶山主峰名白华顶、又名菩萨顶,其巅无大树遮挡,风来雾去,常年不绝。位于短姑道头的天灯则是简易桅杆状,因其处于慧济寺下院院内,虽靠近海岸却也无妨。

  光绪三十三年(1907)的12月,又有一位来自德国的建筑师恩斯特·柏石曼登上普陀山,与吉顿·奈耶一样也获得了一张《敕建南海普陀山境全图》,全图虽然粗糙,但仍可依稀分辨出两处天灯的形状已同呈两层亭状。恩斯特·柏石曼在山考察了20多天,采集到大量照片和文字资料,回德后整理出版了《中国的建筑艺术与宗教文化》,普陀山两处天灯在其书中的普陀山地图上均得到标注,同时也留下了较为清晰的照片。从照片看,佛顶山的天灯呈六角亭状,天灯外围已经砌筑起了高高的围墙。短姑道头的天灯也是呈六角形,但似乎已经加高到三层,整个外观颇似广东的碉楼,这在1938年出版的《普陀纪胜》画册中也得到了再现。

  光绪三十四年(1908)五月,清末著名报纸《中外日报》的实际主持者、晚清新闻界的风云人物汪仲阁(即汪诒年)曾造访普陀,在其详长的《普陀游记》中为佛顶山的天灯作了详细记录。“天灯台作六面亭形,每面均嵌玻璃,长约丈许,阔数尺,表里洞明,夜间燃灯于内,灯光可射至远,足为海面行船之标准,实为善举。惟门外一石,横列创造二人之姓氏,中乃杂以西文,不知何故。惜余不识西文,未知其作何语也(颇似是店号)”。在东西文化激烈融合的清末,位于国际航道之侧的普陀山上,灯塔可能也已经开始了中西融合的脚步。

  普陀山的两处灯塔在解放后命运不一,短姑道头天灯随着慧济寺下院的拆毁而消失。佛顶山上的天灯台在1950年5月成为了陆军某部的瞭望哨,1990年又建瞭望楼,已经属于封锁的军事管理区。如果还想见识天灯当年夜悬佛光的模样,恐怕只能辛苦各位远赴衢山岛上,去造访观音山巅已然色泽斑驳、藤蔓缠绕的八角形凉亭天灯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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